雷金纳德的力量有什么用

雷金纳德·雷文斯：行动学习的先驱

Reginald Revans and Action Learning

本文译自：Reginald Revans and Action Learning，旨在帮助大家更深入了解行动学习产生的社会环境及思想起源，同时系统了解行动学习创始人雷金纳德·雷文斯认为的实施有效的行动学习项目时的关键要素，帮助大家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抓住机遇，促进组织和社会变革的同时，培养组织中成员的独立的对事物的认知、分析与行动能力，培养其解决所处组织中面临的困难问题的能力，加速个体与组织的共同成长。

Mike Pedler ，雷丁大学亨利商学院和英国雷丁行动学习促进中心（CALF）

· 知其然重要，知其所以然更重要；

· 学习别人的先进技术重要，学习别人如何能够源源不断产生先进技术的环境、机制、理念更重要；

· 学习别人的知识、理念重要，但结合自己实践中遇到的真实的困难和挑战，保持归零的心态和探索式提问，并进行批评式反思更重要，但所有的这些都比不上行动更重要！

·没有行动就不会有学习；没有通过提问和反思、改变以往的认知的体验式学习，就不可能产生更有价值的行动。

雷金纳德·瑞文斯先后是奥林匹克运动员，核物理学家，教育行政管理人员和英国最早的管理学教授之一，但最著名的是行动学习的先驱。行动学习是一种使人们通过参与改变事物的努力过程而学习，并进而促进社会和组织发展的方法。利用古老的智慧资源和杜威和莱文等近代先驱思想，行动学习旨在改善各类组织及人类系统，造福人类这是一种务实但以道德为基础的哲学，以坚定的人文主义观来看待人类的潜力，赋予我们通过体验式学习的方式解决组织和社会的棘手问题。

瑞文斯出生于爱德华时代的英格兰，在他小的时候，随同父亲作为般员代表团成员之一，对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原因进行了调查。特别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当他后来问父亲从这次灾难中学到的最重要的教训是什么时，他父亲说"我从泰坦尼克号事故调查中学到的是区分聪明和智慧"。瑞文斯将其视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而父亲的见识成为行动学习的试金石。

瑞文斯受到包括基督教徒和贵格会派影响的强大价值观所驱动。到了晚年，他仍然可以背诵圣经中的长篇文章。他于1928年至1935年在剑桥大学任职。作为卡文迪许实验室核物理的研究者，同时也是和平主义者，对卡文迪许工作的军事意义感到困扰，并最终放弃了这项工作。

然而，瑞文斯的道德和道德影响不仅仅限于基督教和贵格会派。在明确表明自己不认为自己是行动学习的发明者之后，他认为这是古代的智慧，他从许多世界哲学中吸取了灵感：从亚里斯多德和索菲克勒斯，到启蒙哲学家和马克思，以及孔子和佛。成熟的瑞文斯对"佛教与行动学习之间惊人的相似性所震惊"，此后引述佛陀关于苦难的根源及其缓解方法的信息。瑞万斯（Revans）希望治愈他认为对企业，医院和大学的社会结构有害的思想与行为之间的分歧。在呈现出行动和学习之间的相互制约时，他提出了一个治疗方式，通过抓住社会和组织变革的机遇和挑战作为一种激励手段，鼓励人们克服使他们动摇的难题。

瑞文斯在生活中坚持践行这些信念。他对金钱不感兴趣，并且以愿意 "以公交车的价格"去任何地方与任何人交谈而著名。他过着简朴而节俭的饮食生活，没有车，更喜欢走路，包括在曼彻斯特机场和他的Altrincham家之间带着一只小手提箱徒步行走。他是一个谦虚谦卑的人，总是乐于倾听和学习，同时他也表现出沉默寡言，不耐烦，并且对那些被他视为剥削而不是帮助同伴的人持批评态度。这让他经常被排除在某些机构之外，有时将他树为为敌人，并可能导致社会对他的工作缺乏广泛的认识。

瑞文斯通过行动和学习来管理变更的贡献看似简单，却不容易概括。没有任何一个理论，没有"逻辑结构"或"通用模型"来表达他的思想。行动学习不是作为组织变革模型提出的，而是为了实现从自己开始，达成期望结果的一种由内而外推动变革管理的实践。他的核心理念是，无论是学习（获得特定的能力）还是推动变革，只有通过亲身实践而获得，而不是通过所谓的"向他人请教二手经验而得到"。

在将"体验学习"置于其思想的核心时，瑞文斯对 Lewin 提出的"解冻——移动——再冻结" 的可预测性和线性变革模型提出了质疑。 他不认可那些认为变革可以这样来管理的模型或秘诀，无论其应用于什么样的背景。变革是人类组织不可避免的自然条件。问题是：我们会对此感到不知所措，还是可以通过在其中的学习进而改进其进化的方式？

瑞文斯是一个激进分子，他的著作基于道德哲学，涉及：

· 对自我保持诚实；

· 从无知开始 —— 从不知道出发，才能发现新的问题；

· 行动是学习的必需 —— 而不仅仅是思考；

· 本着友谊的精神；

· 以促进世界美好为宗旨。

学习的基本前提是对自己诚实和承认自己的无知。行动学习不是为了解决迷惑（puzzle）"或那些已知了逃生秘籍的困难"，而是那些"没有唯一答案可被证明"的问题和机遇。如果我们知道如何行进，那么我们只需遵循已有模式，几乎没有新的学习发生。

而行动学习则反其道而行之，不提供任何固有模式，从承认自己遇到了困惑或被卡住，且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开始。对于工作和生活中的重大挑战，真正的学习始于首先能够承认自己的无知和迷失了方向。

瑞文斯对学习理论的主要贡献是由相互关联的要素组成。鉴于行动学习者从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问题开始，下面对瑞文斯行动学习理论的主要内容进行了概述，包含：行动，学习，"自我转变是起点"原则，问题而不是迷惑，担风险才有真学习，探索式提问，学习小组和引导的歧议。

3.1 行动

没有行动就不会有学习，没有学习就无法采取清醒和刻意的行动。

瑞文斯强调行动与学习的相互依赖。学习是通过行动而实现的，并且"镶嵌在任务中"。但是同样，所有学习都是为了行动。行动学习的力量源于其行动的哲学，并强调变革的实践。在尝试改变或改善某些事情之前，没有人能说他们学到了什么。

3.2 学习

瑞文斯用一个方程式表明，学习是管理变革的关键：

L ≥ C

在生物世界中，包括任何个人和组织，学习的速度必须大于等于环境变化的速度。除非我们通过学习来适应，否则我们将灭绝。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生态方程式"，但直至今日仍有其很强的指导意义。

瑞文斯的第二个学习方程式：

L = P + Q

认为学习（L）是P和Q的结合后的产物。

P是指程序化的知识或传统的指令， Q是指洞察式提问。

洞察力则来自于从全新视角提出的问题和批判性反思产生的结合。

"批判式"不是我们要批判某个人，而是对以往程序化的知识或思维模式从不同视角、不同层面的重新认知的过程，以根据当下环境的特点与变化，探索更有效的解决方案。

Q因子特别重要，因为行动学习旨在解决没有已知解决方案的难题。

3.3 "自我转变是起点"原则

那些无法改变自己的人将无法改变周围发生的事情。

瑞文斯坚持认为，学习永远是一种自愿的活动。管理者和其他人只有在愿意时才改变其可观察的行为。他们可能"在认知上意识到有必要采取不同的行为，但仍决定在实践中不这样做"（2011年，第5页）。"自我转变是起点"原则是另一个具有深远意义的简单命题，因为它意味着任何变更管理的出发点都在于每个个体。每个人，不分职级经验，将会在此过程中对自己的自我发展负责。这也意味着人的发展与组织的发展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前者是后者的必要条件。与这种见解相关的另一种观点是：一个人的过去经验无论多么广泛，在快速变化时期的相关性都有限。不仅如此，"过去经验的道义化"是新的学习的强力阻碍。

3.4 问题不是迷惑

行动学习不是为了解决迷惑（已知逃避方式的那些困难），而是为了解决问题或把握机遇，"关于这些问题或机会，用任何已有的程序化的知识都不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行动方案，因此任何有一定经验的理性人，都可能会以完全不同的方式方式来解决"。

行动学习针对没有单一正确答案的棘手或全新的问题最有效。在这种情况下，最大风险是基于认为我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的心态而采取行动，或者根据认为自己知道怎么做的人的建议采取行动，而不是从询问过程开始。

3.5 担风险才有真学习

行动学习"直击关键问题，或蕴育重要机会，"承担因失败而遭受惩罚的重大风险"。没有这种风险因素，就不可能有重大的学习产生。与许多学习理论中对认知的强调相反，在瑞文斯看来心灵与思想一样重要。他的"担风险才有真学习"是一种全新的认知，即在没有已知解决方案的情况下，应对挑战的人们必然会面临失败的风险。冒着风险学习需要个人的勇气，也需要他人尤其是学习小组成员的鼓励。

3.6 探索式提问

探索式提问在与同伴的团队学习过程，会产生强大的洞察力。

Q（具有洞察力的探索式提问）的重要性与谜惑和问题之间的区别有关。迷惑具有"最佳"解决方案，可以在专家的帮助下应用程序化的知识来解决，但问题没有已知答案，最好通过寻找新问题来解决。对于任何人来说，面临困境的卡顿，或者面临他们无法把握的机会，开辟新的可能性的问题可能是令人惊讶地简单："您要做什么？什么阻止了你？您对此可以做什么？"；尤其是在涉及到组织中的问题时："谁知道？ …… 谁在乎 ？ …… 谁能？"。

为了激发这样的探索式的问题，并开启新的思路，行动学习会运用学习小组的力量。探索式提问或Q因子也使瑞文斯对组织学习有了更广泛的思考，他认为这取决于"怀疑的向上沟通"。在与管理人员的讨论中，他经常将这一原则表述为："向上怀疑加速了上面人的智慧提升" –一条格言，直指支撑众多变革模型的基本假设的谬误。

3.7 学习小组

一个学习小组的同事在一段时间内定期开会，以帮助彼此行动和学习，是"每个行动学习项目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学习小组由自愿者组成，他们互相帮助以更好地解决工作、生活中面对的一个真实的困难。学习过程强调倾听，探索式提问，支持和挑战，探索行动的更多可能方案并共同反思从具体行动中学到的知识。由工作中的同事组成的学习小组是一种有效的策略，旨在鼓励我们相信自己的判断，避免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之手。作为一个自主管理团队，还可以在组织变革管理的更广泛范围内看到其价值："它提供了核心流程…… 以多元的方式而不是一个人或少数人的意愿来理解变化；通过这种方式，行动学习可以确保考虑多种声音并保持动态一致"。

3.8 引导的歧义

因为行动学习是关于自我发展（作为组织或社会发展的一部分），并且因为其目的是鼓励人们应对自己的挑战，所以避免依赖任何外部权威或专家至关重要。因此与学习小组成员不同，行动学习催化师只是学习流程的专家而不是承担"问题责任"的一名成员。 瑞文斯确实允许启动行动学习项目可能需要一些"额外的"信息，但他始终非常警惕行动学习催化师不要成为"歧义协助者"。